作者： 王方然

　　跨境互联网券商监管迎来标志性节点。

　　5月16日，富途控股、老虎证券公告称，拟下架各自名下的境内应用市场的APP。两家券商均表示，存量境内客户的相关业务和服务，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由于没有取得相关业务资质，从2024年四季度开始，富途控股、老虎证券就面临整改压力。去年12月底，监管再次表示将推进富途控股、老虎证券非法跨境展业整治工作。

　　2024年以后，两家公司均未公开内地客户数据，但据国泰君安研报估算，老虎证券约有40%的客户来自中国内地，贡献公司过半收入。而富途控股去年上半年约44%收入来自其内地客户。

　　受此消息影响，富途、老虎股价应声大跌。截至发稿，富途控股较前一个交易日下跌4.43%，老虎证券则下跌7.37%。

　　目前，两家公司的新增客户均以境外为主。2024年四季度，老虎证券新增了2.73万个资金账户，其中超过90%来自非内地地区。截至2024年二季度末，富途有资产客户总数138.7万户，同比增长38.6%，当季净增有资产客户6.1万户，其中90%来自中国香港及海外市场。截至当年底，其总开户数超过323万户，有资产账户148.8万。同期，老虎证券约有78.2万户交易用户和200万户开户数。

　　去年已暂停相关业务

　　老虎证券公告称，从5月18日起，将对境内用户更新客户端的方式进行调整，在境内应用市场下架“老虎国际”APP。此次调整不影响存量客户对APP的正常使用。从2024年12月31日零点起，该公司已不再受理中国境内用户的开户申请。

　　富途控股也披露，为响应监管对跨境证券业务的整改要求，5月19日起，该公司将从中国境内应用商店下架富途牛牛应用程序。存量境内客户仍可通过富途牛牛APP进行交易，相关服务和业务均不受任何影响。此外，香港及所有境外用户下载和使用富途牛牛APP均不受影响。

　　2024年10月底，央行金融稳定局局长孙天琦曾公开表示，跨境互联网券商属于“无照驾驶”。 2024年11月11日，证监会对富途控股、老虎证券高管进行了监管约谈，要求其依法规范面向境内投资者的跨境证券业务。

　　按照现有规定，中国内地居民只能通过合格境内机构投资者（QDII）制度，以基金形式间接投资海外市场股票，或通过“沪港通”“深港通”等机制购买标的股票。不少市场人士认为，此前富途、老虎等互联网券商在实际展业期间，开发境外客户的同时，也接受了很多持有境外资产的内地客户，并不符合相应监管要求。

　　证监会去年12月表示，富途控股、老虎证券未经核准，面向境内投资者开展跨境证券业务，已构成非法经营证券业务，上述须依法取缔增量非法业务，禁止招揽境内投资者及发展境内新客户、开立新账户，并妥善处理存量业务。为维护市场平稳，允许存量境内投资者继续通过原境外机构开展交易，但禁止境外机构接受违反我国外汇管理规定的增量资金转入此类投资者账户。

　　此后，富途和老虎证券开始限制“增量”业务，不允许开立内地用户账户。业内人士认为，两家公司此次集中下架APP，可能是为了进一步遏制增量，虽然声称存量客户不受影响，但按照“有序化解存量” 的监管要求，两家公司的内地客户和资金，可能会出现阶段性流出。

　　“转型”出海寻找出路

　　富途控股、老虎证券提前布局，业务重心已有一定调整。在最新财报中，境外业务已成为讲“故事”的重点。

　　年报数据显示，2024年，富途控股总营收76.14亿港元，同比增长7%；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下（Non-GAAP）的净利润31.31亿港元，同比增长7.6%。截至2024年底，富途用户占中国香港成年人的比例达43%；其中45岁及以上香港投资者的交易活跃度在季度进一步提升，交易次数环比增加14%。

　　此外，新加坡也是富途控股的一大主要市场。数据显示，2024年，该公司在新加坡的财富管理业务的资产规模环比增长64.2%，持仓人数环比增长75.1%。就在5月16日当天，该公司还宣布海外版交易平台moomoo进军马来西亚市场。

　　相较于富途控股，老虎证券的业绩表现略为逊色。年报显示，2024财年，该公司总收入为2.254亿美元，同比下降14.8%。归属于普通股东的非公认会计准则净利润为1270万美元，同比下降48%。

　　老虎证券称，2024年四季度的新融资账户中，超过90%来自中国内地以外的地区，其中新加坡新客户的平均资产净流入接近1.2万美元，较前几个季度进一步增加。

　　布局海外市场外，两家公司也在极力获取牌照。目前，老虎证券在中国香港、新加坡、美国、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等地区取得了35张牌照及资质，其中，在新加坡、美国、中国香港三地拥有“含金量”较高的清算牌照；富途控股的优势则在中国香港，并且在欧洲取得两张牌照。业内人士认为，这也意味着两家公司在海外市场有长线发展的规划及可能。

　　虽然业务板块已有调整，但失去内地业务，可能仍会对两家公司产生较大影响。高盛证券认为，在压力情境下，随着移除所有中国内地现有用户群，2024年~2025年，富途控股、老虎证券的非内地付费用户，复合增长率分别需要达到22%和42%，才得以抵消在岸客户的损失。出海并非一招制胜的万能法宝，对于富途控股等互联网跨境券商的挑战才刚刚开始。